那一年,你決定出國的時候,我其實懇求媽媽要叮嚀你先將語言能力打好再出去。
這樣一來,至少無謂的花費可以減少一些,重要的是,家人的操煩可以減少一些。
但是你還是認為,身處異國才是將語言學習好的最佳辦法,所以不到三個月時間,你就飛出去了。既然媽媽也同意,爸爸也樂於見到自己女兒決定進修,於是我也不多說什麼。
可是一年多過去,始終不見你的進修有起色,倒是聽你談起異國相逢的戀情,但身處國外,你知道爸爸曾經因為兒子認為兩人同時出國會讓家裡負擔太大,因而大吵一架嗎?你知道弟弟因為無法選擇自己喜愛工作而遷就父母意見投入叔叔公司的難過嗎?
你知道我曾經有多麼羨慕,因為別人總可以選擇自己希望走的方向,而不是必須接受父母的「善意栽培」?你知道身為家族長子的壓力嗎?
今天你撥電話來跟我說,父母兩人同時指責你太散漫、太不關心這個家,你說你沒有神通廣大,無法得知他們下一步要的是什麼,你也指責父母總是將心理的話憋在裡頭悶不吭聲,很是討厭。
沒錯,但這就是我們家的父母,我想這好幾十年,你也很清楚他們的個性,只是你總是選擇忽略他們。因為他們不停在重複說過的話詞、挑起莫名的邏輯紛爭,所以最後你選擇避重就輕。
我也說過,不是反對你感情上的生活,我們也知道你即將與人共攜連理,這壓力都是很大,只是,你可以稍微回過頭來再看一下,父母要的,也只不過是那一些主動的關懷而已,這些也都是你曾經做得到的。
當然,兩老從以前就該說的話,一口氣集中到這陣子才說,說起來也是他們的不是,但仔細想想這前因後果,其實也是在於先前你們的互動。
兩老先後住院時,我也曾經提醒過你,非常時期最好該對父母多表示一些關懷。可是你並沒有,甚至於也將弟弟的忠告丟在一旁,最後終究惹了父母生氣,但你卻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疏失在哪邊。
我們的父母是對像孩子脾氣般的父母,他們很會吃醋,也很會鬧脾氣但其實只要你主動多付出一點關懷,其實他們要的也僅只是這個而已。
這完全只是感受性的問題而已,而不是在於你做了什麼重大事情,你知道嗎?
你說今年中秋要到男方家一起過,雖然你們算是已經小訂了,但說實在的,你也倒還不算過門的媳婦,是沒有那種急迫性一定要趕著見公婆,我想男方家裡也是會體諒的,但我們父母看在眼裡,卻只會感受到自己的女兒還沒嫁過去就急著離開了。
趁著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是不是多陪陪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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